9/05/2007

x君搬家的流水帐(7)

第四帐. 茶园里清风总不断,小屋中蘑菇长不完(下)

军训是在邛崃一个废弃的酒厂里封闭式进行的。邛崃在四川盆地的边缘,邛崃山是组成盆子西北边沿的一块。据连长说,我们连队是一只快速反应部队,编号是 386594,所以在野外,为了训练x他们,大部分战士都被拉出去训练去了。x他们连由三个专业组成,全是男生。女生和另外一些男生住在团部,吃饭在食 堂,睡觉在宿舍,洗澡在澡堂。x他们呢,吃饭在地上,睡觉在仓库,洗澡在露天,拉屎在男厕所或者女厕所,因为厂里没有一个女人。后来连长夫人来过几天,长 相x没有描述过,因为他说这绝对不是关键,那个时候只要是个母的,他们都发自内心的怀着真诚的兴趣和好感。关于占领女厕所的时间x也不记得了,刚去的时 候,大家还是文质彬彬的,不会去女厕所,后来过了两三天,大家才发现原来一个女人都没有,于是就自发的慢慢的开始占领,最后就完全忽视男女的区别了。

训练其实不算特别幸苦,比如没有像x的某些高中同学拉练20几公里,脚都起泡了。但是生活真的是千奇百怪。吃饭是在地上,没有任何铺垫,菜盆放在地上,人 坐在地上抢。除了早上,其余两餐的饭菜全在盆里,这个盆是x他们自己带去的,学校发的塑料盆,统一样式的,当然不要以为学校还专门发饭盆,no,这个盆带 去本来是洗脸的,但由于酒厂条件艰苦,洗澡也用它,装垃圾也用,吃饭也用。最不爽的是盆子装了菜以后很难洗干净,有油,不要告诉我用开水洗,因为开水是用 炒菜的大锅烧出来的,这开水x喝过一口就再也没喝过,油星在里边,完全不解渴。所以没人愿意把自己的盆拿出来装菜,没办法,只好排轮子。所有的饭菜都扔在 盆里,看上去像火锅,味道自然好不了,但这绝对不是关键,绝对不是。每次吃饭都是10几双筷子在盆里捞啊捞,最多3分钟后,所有的荤菜全部抢到自己碗里 后,大家才开始正式吃饭。x吃得比较慢,有一次班里其他人都吃完了,只剩x一个人怪无聊,就跑到旁边一伙跟他们一起吃,边吃边聊。当然这个时候盆里只有零 星一些菜叶子了。x突发奇想,其实纯粹是没话找话,说,说不定里面还有肉哦。其他人全都乐了,(那个时候对肉真的很敏感),说,好,你只要还捞得到就是你 的。x哈哈一笑,一筷子下去,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x有点疑惑,拿起来一看,立马乐了,大叫,你们说的哦,哈哈哈哈。这是一块居然还不是很肥的绝对不算小 的猪肉!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镜,面面相觑,奇迹!当然,这只是一次运气很好的时候,大部分情况x抢到的肉都不能算多,日子过得很惨。要说抢的最惨烈的就是 早上,每人定量一个鸡蛋,馒头没有按人分开,是按班放在一起,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抢馒头,因为数量不多,而且每个馒头只有食指和中指并起来那么大小。抢馒头 里面有个潜规则,馒头不能像肉那样抢完后开始吃,也就是说你不能先把馒头放在碗里再开始吃,这样做就没法吃了,必须吃完一个再吃一个,也就是说最多让你手 里拿一个,嘴里吃一个。所以一开始大家就每人抢两个,用最快的速度吃,一个快吃完的时候,立刻放在嘴里,腾出一只手去抢另外一个。不过偶尔也有人打破规 矩,比如x就曾经嘴里咬一个,手里拿一个,叉子上叉一个。吃饭固然惨烈,洗碗也是个头痛的事,刚才说了开水本来就有油,而且开水量很少,根本不够一个连的 学生,大部分情况只能用冷水,所以军训大半个月,饭盆一直油乎乎的。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真正倒霉的是有段时间连续几天停水。其间有几个晚上下了雨,于是就 出现排队在屋檐下用雨水洗饭盆的奇特现象。后来x忍无可忍,买了矿泉水来洗饭盆。这是x最奢侈的一次。当然这几天洗澡就没着落了,能洗个脸就不错了。酒厂 里只有一个小卖部,据说是连长亲戚,消息不甚可靠,不过真的是肥了那丫的了。

快结束的几天,搞了几次大扫除。那就是脸盆当簸箕用的时候,原因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簸箕给x他们用。其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有个班负责处理阳沟,发现有一 大块不明物体,扫帚很难处理,于是就把厨房的铲子拿过来用,这把铲子就是普通的工地上用的,不过厨房拿它炒菜,因为锅大。这一铲子下去,大家终于看明白 了,一大坨屎。那天中午,该班只吃了饭。饭毕,该班同学自发的四出宣传这件事,遭到了最强烈的bs。不过既然装了垃圾的簸箕既然洗了两下又装了菜,大家反 应也就不是特别激烈了。

在军训期间,x最开心的是看到了一条很长的竹节虫,还知道了螳螂肚子里有寄生虫像铁丝一样坚硬,扭在牛尾巴上能把尾巴给割掉。后来那根竹节虫被x带回了学校。当然如何把竹节虫在部队里边偷偷的藏起来直到离开而不被发现,这是x的狡猾。

这期间,由于日子实在过的苦,x第一次想家了,当然也大概是唯一的一次。记得当时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的时候,好多人都哭了,x是否流泪,他没有告诉我,只好日后考证了。

随着在山脚下住的日子久了,特别是下了几次雨以后,x才渐渐发现这个房子的问题,才明白了房东为什么住楼上而把楼下的正厅租出去。

开始几天,x就发现卫生间的门的右下脚有一个白色的线状物,前端是黑的一块,x开始没在意也没看清,以为是一根电线,至于为什么电线出现在那个地方,x根 本没心思去想。后来x蹲在那儿大便的时候才看清楚,是蘑菇,那黑的是蘑菇头给翻转过来了,露出黑色的皱褶。x很奇怪,居然长蘑菇。x随脚把它踩掉了。没想 到,才过了两三天,这蘑菇又长出来了,还更大了些。

又过了几天,那几天梅雨,x才猛然发现鞋架上的鞋都起了霉。x趴在床上闻了闻床单,(这个时候x还没有上席子,这边温度比较低,整个夏天都很凉快,早上还 要盖点),霉味。读者如果还记得x灭蚊子的事,就知道x喷过灭蚊剂,这玩意的味道一个多月后才散去,因为x的房间通风很差。所以开始x并没有闻道霉味,x 没有办法,只好去买了两袋樟脑丸,满屋子到处放着,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有干燥剂卖。周末的时候,x把鞋拿到二楼的平台上去嗮,才发现,上面早就塞满了被 子、鞋子。x不禁大为感慨。

后来又过了几天,x准备换席子,床单虽然晒过,但还是很快又有点霉味了。当时x开的台灯,台灯离床有点距离,光线不是很亮堂。x把席子铺开后,跳上去准备 擦一擦,结果感觉到脚和席子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软软的东西,x立马明白了,考。拿到台灯下一看,绿油油的一层,考,x又骂了一句。x突然明白了,这个房间 不是一般的潮湿,赶紧把箱子打开,考,霉了。

渐渐的x手臂上开始长痱子一类的东西,现在转移到了背上。以前x的肚子对x的三条皮带中的两条过敏,只要一穿就长子,现在好了,不长了,x纳闷,敢情这就是以毒攻毒。后来小酷看见x手臂上的子,笑了,霉毒。

后来pj告诉x可以去买干燥剂,x才恍然原来还有干燥剂卖的。于是x就去好又多买了3盒,结果才过了两天,里边水就有1cm厚了,盒子的底面积大概是70多cm2。一个多星期后,基本上就有3cm厚了。现在x每隔2到3个星期就要去再买3盒,屋子里各个角度都放着干燥剂。皇上过来看的时候居然看上了这盒子,异想天开要x把这盒子留下,真是再一次让x震惊了。

然后很快的x又在屋里墙壁上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大约3cm长的蜈蚣,不算很大,不过很宽,两边的脚伸开后,长度超过了身子。当时x拿起鞋子想灭掉它,想了 想,蜈蚣也不算什么害虫,算了。当天晚上那条蜈蚣爬到了卫生间的墙壁上,x洗澡的时候看着它,身上不时会起几颗鸡皮疙瘩。后来x在外面的小路上还看到一条 红色的大约15cm长的蜈蚣,当时他骑在皇冠王上,那蜈蚣正在横穿马路,似乎感觉到了有物体过来,立刻加快了脚步,当时如果x不刹车的话,这起交通事故肯 定会造成一起蚣员伤亡事故。x想起以前在药店和西游记里看到的那种蜈蚣,当时还很奇怪,真有这么大的蜈蚣,现在算是开眼界了。

后来这只蜈蚣再也没出现了。不过睡觉的时候偶尔想起,x不禁有点害怕,要是它爬上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后说他有个同学被蜈蚣蜇了,立马抬到了医院。

蜈蚣并不是主要矛盾。x开始渐渐注意到桌子上出现了黑色的微小颗粒,小强的大便,这是x第一个反应,我考,这是第二个反应。没过几天,x躺在床上发呆的时 候,发现一只小小的小强正在天花板上游荡。正当x疑惑它如何不受地球重力影响的时候,它飞了下来,着实下了x一跳。幸好,它中途改变了攻击x的意图。后来 x亲脚灭掉了2个后,此后几天没看见小强了,x开始欣欣然,以为太平了。结果没过几天,x打开柜子拿红酒的时候,跳出一只小强,很大个的,x才意识到,这 个可能才是老大,紧接着的反应就是抬起一脚,可惜满了,然后x就害怕了,按照小强的生殖能力,这屋里还有不少。x拿起红酒一看,瓶塞上有一颗黑色的小圆 球。后来,这瓶红酒x再也没打开过了。

x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跑到好又多买了一盒灭小强的药,8片装,被x安放在了各个角落,没几天,看见地上躺着一只小的。又一天,x又打开柜子的时候,发 现脚下有一只大个头的小强,没有跑,好像在看x,又好像想跑但是挪不动脚步,x这次不慌不忙抬起就是一脚。后来又过了几天,又一个中等个头,大概是正处在 青春期的小强,横尸街头,我的小屋对它们来说当然是街头。

后来就再没看见小强了。不过x很怀疑才这么几只,估计它们有些死在窝里了,药的说明书不是说小强是群居动物么。药没有撤,说明书说可以放3个月。

订阅到抓虾

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