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2007

x君搬家的流水帐(3)

第二帐. 运衣橱徒步两千米,灭蚊子大展十八掌

当x 回到房间的时候,疲惫不堪,但是满目狼藉的小屋里,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大包小包桌子板凳像椒盐一样撒得到处都是。想想那几个大麻布口袋里七七八八的大盒 子中盒子小盒子,七七八八的大盒子中盒子小盒子里面不三不四的充电器CD杯子订书机扳手电工套装,x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金星火星亮晶晶。

x有些崩溃了。

得先把床搭起来,不然其它东西不好放置。这个床大概有1.4m宽,2米长,床架和床板可以拆卸。床相当的重。每次搬家的 时候x都有两件东西让工人们头大,一个是书,看着包最小其实最重,完全是在考验工人的人品,谁要是拈小的包扛,算他倒霉;一个就是床,大不好扛不说,贼 重。所以x现在的麻烦就是一个人怎么把床架起来。

x,一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d的贴心人(肝胆相照型),石头的亲密战友和皇上的忠 实走狗,有什么事情能难倒x呢?有什么困难能吓到x呢?又有什么任务是x不能完成的呢?没有。是的,从来就没有。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张床最后 架起来了。至于怎么架起来的,市面上流传了很多版本。我到浙图就此事进行了查阅,和蔼可亲的馆长大哥把以权威、翔实和真实著称的《兔实录》给了我。在第佰 零八卷《黑马王世家第一》中,我找到了下面这段宝贵的史料,是兔国太史官(【注】也即太傅)以春秋笔法据实记录的,真实得仿佛是我亲眼所见:

如磐石,逾千钧。王乃奋起,展猿臂,龙吟虎啸,起!遂成。俄顷,东(【注】即房东)来问,方地震,汝伤否?曰,无恙。

一些大件就统统塞到床下。小屋的空间就渐渐的出来了。x开始把小东西拿出来。房东有个木头书架,正好摆放。

x移了移书架,把它位置摆好。轰!但觉眼前一黑,一团云状的黑色不明物体从书架里飞出。x的第一反应是——神灯!随即否决。因为x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 音,嗡嗡嗡嗡。就是那种夏天睡觉让人最讨厌的声音。x抬头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墙,这个时候x才发现,坐满了虎视眈眈的蚊子,且个头普遍的大颜色普遍的黑。x 第一反应是唐僧误入小雷音寺时看到了神不神魔不魔的泥偶。

那团黑云渐渐消失了。x麻木的又拍了拍书架。轰!云又出来了。一会儿又消失了。于是x又拍一下······

一点都不好玩。x已经几乎崩溃了。

本来设想好布置完后就好好睡一觉,现在怕是没戏了。晚上睡觉咋办?x有些茫然。望了望各路尊神,x脑海里浮现出了第二天自己的样子,肯定是看不到包的,肯定是肿起来一层。

NO!NO!NO!这不是人过的。x想到了也许去年的电蚊香水还有一些,立刻翻了出来,插上。水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了,现凑合着。x第一次感到这个小小的蚊香在蚊子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力。

怎么办?x想到了以前的灭害灵。但那个东西好像只能杀小强。x的常识还停留在80年代。唉,不管了,去好又多看看再说。

到了好又多已是下午4点多。皇后打来电话亲切的问候x。他们已经搞定了。x诉了诉苦,皇后说买个喷雾的。

x买了电蚊香水,驱蚊花露水和雷达牌杀蚊气雾剂。这叫全方位立体声3D杀蚊法。还买了一瓶橙汁。x折腾了半天还没喝一口水,嗓子都冒烟了。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x很快骑回了小屋。

放下袋子,闻到一股香水味,原来花露水的盖子自己开了。md。x拿起来一看,幸好还有一半。

拍了拍书架,耶!没有黑云了。奇怪。x跑到卫生间一看,哦,全到这儿来了。看来那个电蚊香水还是有点用。哼!正好围而歼之。气雾剂对着空中一顿狂喷,然后关上卫生间的门。寝室里我换上新的电蚊香。然后也是一顿狂喷。完毕,x关上门就去靓园吃饭了。

刚出门,猛然想到,衣橱还没买!

这次x没有国骂了。上了车就去了好又多。看来他已经木然了。

木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计较太多。选了个1.8m高的空间大师。销售人员把一个大概110cm长50cm宽20cm厚的大盒子给x的时候,x才意识到忘了推 车了。这个空间大师的架子都是钢的,贼重。不过王乃何许人也,单手拖着盒子就走,只是得不停的换手。出了收银台,x立马找了个推车。

真正麻烦的是x的自行车后座不够宽,无法固定这个大盒子,单手抱又抱不稳。没半反,只好推着走,腾出一只手来把着后架上的盒子。

x木然而恍惚的推着单车。神思恍惚中,x有点后悔去年把那个大的木头衣柜给扔了。要是当时也和那个大床一起留下,就没这破事了。渐渐的,x的思绪回到了700天前······

那时x刚来到杭州。

在wh的时候,当x搞定了论文後,他曾经小high了一把。但很快老板就回过神来了。老板一定是这样想的,不能就这样 和x分手,要让他忙,要让他累,要让他不流血水就流汗水,如果不能让他记住我的好,就让他一辈子都记着我的不好。于是直到x离开wh,大半年时间中,x被催得成天瞎jb忙。此外x还得 搞一些毕业纪念册的事。曾经设想过的很多美好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终于可以离开了,已经只剩4天时间就该报到了。头天把行李打包寄了出去,第二天就跨上旅 行包出发了。离开的那天,瓢泼大雨赶来相送,东湖边的街道大多被淹没了一脚来深。不少同学要过来送x,x感激的一一推辞了,除了住在一楼的兄弟,只有老大x没能拗过,他坚持冒雨赶来了。老大签了hw,今年初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异国他乡的第三世界离开了。我在《死了一个同学》中纪念过他。不过尽管如此,x也没有表示太多的感激,在C16楼下,他简单的跟兄弟们道了别,就打了个的扬长而去。由此足见x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x有些鸟屎运。刚来wh时,恰碰上姨爹从福建回来,帮x扛了不少行李。这次来杭州,人地生疏,恰赶上姨妈返杭。刚到的下午,就来了一个施工单位的人。那人递过名片,洪流涛,好大的水呀。托 他的福,x的租房的事情就搞定了。后来火车站的一堆大箱包也是这位大哥开车搞定。那天下午,洪哥下了决心一定要摆平监理人员。于是晚上x出去洗了 脚。这是来杭州的第一次fb。让x惊奇的是,小姐看着娇小,拿捏的劲道十足。x自忖没那么大的指力。

x在城西叫wlxy的农民房住了两个月,正是最热的两个月,又是顶楼,没有空调,不到10平米的小屋,把这个在两个中国两大火炉煅烧过的一身肌肉全部蒸得没有一点劲道了。x于是和另外两个wh来的兄弟一起到西斗门租了一套80平米的简装房子。

后来x对小酷开玩笑,小邓太重视我了,只是我俩的沟通出了点问题。你看他知道我搬到西斗门,就赶紧屁颠屁颠的把公司搬过来。问题只是我们之间出现了时间差。小酷呵呵的笑,你看我和小邓多和谐。小酷新房子装修完了,房子距公司新旧地址都不远。

在 西斗门的这套房子是从二房东那儿租到的,不过协议是和房东签的。这个二房东是搞房地产的,帮助房东搞了这套二手房,因为房东暂时不住,他就以 1000RMB/月租了下来,简单粉刷了一下,置办了些家具。现在转租给x,挑明找x要了5000大洋,算作家具的费用。后来wh那两个兄弟都先后离开了 杭州,这些东西最后就全归了x。这里面就有床和衣柜。搬家的时候因为放不下,x干脆就把衣柜给扔了。幸好把床留了。这床在金狮苑放了一年,懒得处理,现在倒又派上用场了。

走了大概2000米,终于回到了小屋。x到卫生间一看,满地都是阵亡的蚊子。蔚为壮观!墙上还有一些,不过都是散兵游勇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过了。x便又出门去靓园吃饭。

饭毕。x骑车在浙大四处逛了逛。和华工一样,浙大也是背考着山,老和山,所以小坡啊树木啊很多,看起来很舒服。就是骑车太吃力。

大概8点回到了小屋。衣橱还没有组合起来,还有一堆的衣物要收拾。x只能小憩一会儿。

以前没有摆弄过组合衣橱,只大概见过人家弄,这个衣橱似乎花样还比较多,拿着说明书看了半天,中间还发现管子不是很圆,接不起来,只好拿着钉锤敲,折腾了2 个小时,终于搞好。把套子套好后才发现结构不合理,中间的搁板太靠下了,而外套的拉链头太靠上了,这样衣服根本塞不到搁板下面。md,谁画的说明书,猪。 x只好又拆了重来。其间钢管掉了好几次,乒乒乓乓的在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折腾好已经是凌晨1点了。喝了口水,望着四壁还有些蚊子,x知道这个晚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于是你就看见x的身影一会儿在床上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在桌子上 一会儿对着空气手舞足蹈一会儿对着墙壁顶礼膜拜。当x向我讲述这一段的时候,我想起了《东成西就》里面的一句台词,师叔,你的位置怎么飘忽不定啊。x愤愤 然,你懂个屁!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降蚊十八掌······

那是近两千年前,北魏拓跋氏时期,达摩来到嵩山一石洞中面壁。那儿也是有很多蚊子。来求道的神光有意为达摩扑杀蚊子,达摩说我修我心,这副臭皮囊要他做甚,就随它好了,欠债的须还债,欠命的要还命,我欠他们血,偿了便是。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几个大包,达摩叹道,劫数啊劫数,咬得如此的重。神光凛然。后又一日,神光见一团黑云笼罩达摩,定睛看时,原来是一群蚊子。神光骇然,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劫数啊劫数。劫你个乌鸦嘴,达摩怒道,它们分明和我过不去。于是神光只听一声佛门狮子吼,就是谢逊用过的那个, 但见达摩法袍鼓涨如风,身形飘忽,挥掌如花,或跃在天,或潜在渊,倏乎来前,遽然而逝,影乃西匿,身自东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地上一滩滩血迹,尸蚊遍野,其状怎一个惨烈了得。这时,神光喃喃,师父,您把叮我的蚊子也打死了,只怕有了因果。达摩道,铲除邪魔外道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况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接着又仰头凝望远方良久,喟然长叹,武功,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后来少林寺的扫地僧从中悟道,点化了萧远山和慕容博。神光凛然。扭了扭腰,达摩欣欣然,道,终于清爽了。神光你过来,你跟我也多有些时日了,为师今天就把这八荒六合降蚊十八掌教给你吧。神光抬头,为难的说,师父,我跟你是学文学的,功夫我早有了。达摩怒道,孽障!等你被蚊子咬死了,如何接我衣 钵,传我心法?神光凛然。后来二祖慧可(也就是得了心法的神光)为了掩盖这段黑暗历史,就将这套武功的掌法改名为降龙十八掌,又将步法抽绎出来创了凌波微步。后来,萧峰和段誉就分别靠它们叱咤了江湖。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有点不认识x了,禁不住问他。

x笑而不答,眼望远山孤云,良久方喟然长叹,孤王何许人也。作为兔国的开国元勋,你以为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我遂凛然。

大功告成。x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在金狮苑的小床上憋了整整360天,终于可以摊开大字睡觉了。

搬过来后最直接的好处除了吃饭就是图书馆很近。第二天和后来的周末,x就常去了图书馆待着。x正准备入市,图书馆正好学习下。不过在图书馆x的眼神却渐渐的移到了一根雪白的大腿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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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2007

x君搬家的流水帐(2)

第一帐. 被忽悠分家在六月,遭毁约吵架用手机

公司忽悠了x,本来说好搬家到滨江,结果却突然宣布去西斗门。就像小时候妈妈说考了90分就给你买任天堂,结果却是棒棒糖一样。如果公司不变卦,x就不需要搬家。毕竟金狮苑的位置和环境都还不错。

搬家是必然的了。5月31号房子就到期了,x和帝后开始准备找房子。

第一件麻烦的事情是5月31不是周末,6月2号才是。x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让房东宽限两天。房东开始是根本不干,后来是要收费,再后来x先动之以情,x刚住进来的时候也宽限过房东给房的时间,虽然后来情况变了房东按时给了房,再诱之以利,如果同意x免费住两天,x就同意在房子到期前让人来看房,这样房东可以提前到中介那儿挂牌登记。这就是皇后说的合法伤害权。

第 二件麻烦的事就是找房子。要位置、房价和房型都合适似乎很麻烦,x以极大的自我牺牲精神请求镇守江北边关,这样帝后可以安心南下,去钱江附近的尚未完工的帝宫 附近的行宫里凑合着过糜烂的宫廷生活。为了让帝后安心,不至于觉得x功高盖主,x请赐黑马王爵加朱雀大将军衔。帝后隧允。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当时x怎么也 没有料到边关的生活会是如此的辛苦,此是后话。不过按照x对帝后的+inf%的忠诚度,就算有天大的困难,也会义无反顾的啊。

第三件麻烦的事情就是打包。一般来 说搬家那天并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头天晚上打包的工作。虽然x有过两次搬家的经验,但第一次东西不多,第二次有姨妈过来帮忙。家庭主妇干这些事就是快,记得当时x还没忙出个名堂,姨妈就把东西收拾停当了。劳累是属于x和皇后的,看到皇帝的悠闲以至于无聊,x愤愤不平,暗暗发誓,下辈子说什么也要当“皇帝”。 x的书是最麻烦的,又多又重。其次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从杯子、文具、光盘到扳手等等,形状各异,大小不同,软硬不一,颇难处理。皇后看着他开始一个小纸盒子一个小纸盒子的从屋里拿出来,很快把客厅塞了个满,然后就看见一个小纸盒子一个小纸盒子的消失了,消失在了麻布口袋 里,最后几个大麻布口袋和几个大包箱像战士一样整齐的排在了客厅里,那就是x的全部家当了。x一直折腾到了凌晨2点。

搬家的太阳出来了。x早早的起了床,把最后的小东西收拾妥当,等着搬家公司的车子过来。一切都很顺利。

比起十月的分家(事迹参见《分家在十月》),六月的分家是和谐的。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是在这天中午的时候,房东出尔反尔,让x十分恼怒。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星期六的下午,一如夏天的每个星期六一样,炎热烦躁。x终于把东西塞到了玉泉的新居。已是快中午12点了。就去了靓园。饭吃了个开头,皇后打来个电话。

房东说咱们多住的这两天要收钱。

x一听火了,叫房东接电话,我跟她说。

喂,房东,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哎呀,小x阿,我只是说宽限你两天,没说不收钱啊!

md,操!x火气腾腾就上来了,喂,房东,咱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不记得了,要不要我跟你复述一遍?

食堂x周围的人都看着x,x第一次在非正式公共场合说话这么大声。

啊呀,小x啊,你说哪有住了房子不给钱的道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都对。一点没错。但是问题是我们当时是怎么说的。

啊呀,住房子肯定要给钱的你说是不是?我们要讲道理。

你没有错,我从来没说你这个道理错了。问题是,,,,,, md,x想,这话又说回去了。

我跟你这会儿说不清楚,我马上过来。x B呀机(请注意三个字连读)挂了手机,刚吃了两口的饭菜也没有胃口再吃了。

皇后的搬家车子是约好的中午1点,时间不多了,x只好打的过去。

到楼下的时候正看见皇帝乖乖的在那儿看着工人搬东西。x上了楼。皇后正在张罗着这张罗着 那,还得应付房东,因为水电费是他在和房东算。

房东不比皇后闲,除了看东西少了没有,坏了没有,还要趁工人都在,皇后和x都在,要把家具摆好,因为这个房 子不大,户型很怪,家具的摆放对于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前两个星期,房东就和x说,她想卖这个房子,不想租了。x问过她的心理价位,她说1w。操!x骂 道。当然这不是骂房东。除了摆家具,房东还要工人把垃圾也顺道带下去。x想,牛b,真是一点不浪费。哎,我tmd还是脸皮太嫩了。

什么都搞好后,就剩下x和房东。x想这次可以好好谈了。结果谈话依然是绕圈子,x说x的,房东说房东的。x终于明白了,这是没办法的,为了80块钱,不 值。md,我tmd还贴20块打的费。这房东,其实人挺老实,是个什么都按规矩办的人。上次被x忽悠来了两天,估计被她女儿说了,所以这次就是不跟x扯,只 管绕自己的圈子。

这次折回金狮苑唯一的收获是把遗忘在那儿的可伸缩的衣服叉子拿了回来。

x筋疲力竭的坐92路回到了学院路口,然后无精打采的步行回玉泉。那个叉子拿在手上好像是民国时候的文明棍,可惜x一点不像个翩翩绅士,倒像个劳改犯。

这个时候是下午3点过。他还没有意识到,更烦更累的事还在后面。x还得折腾到第二天凌晨。到底是什么事情在等着疲惫的x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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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君搬家的流水帐(1)

第零帐. 偶邂逅x君骂博客,再扯淡缘木重提笔

前天邂逅了久违的x君。我说你丫怎么瘦了。

他很不高兴,你难道没学过宇宙人肉守恒定律吗,我瘦了就是因为有人胖了。

我赶忙打哈哈,把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拍拍嶙峋的胳膊,发出叮当的金属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脸诚恳的 说,还好还好,不是我吃了你的猪肉。

废话,x恶狠狠的说,要在你身上我早割下来了。现在猪肉涨得好快,恩,好快。x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这个现象背后深刻的经济和政治内涵。好快——

我纳闷,你丫的重复个屁呀。恩,好像不对。我顺着x迷茫的眼神看过去,美女,雪白雪白的美女,我也开始迷茫了——

丫除了打望就没别的长进了。耳边想起x无奈的叹息。我很配合的做了一个我好害怕的样子。正准备开口辩解,,,

别跟我扯淡,x说,你丫的博客能不能更新啊。

我说,不是更新了吗,这期谈的是话说五百年前,有个狐狸精······。

stop,x做了个手势,丫的能不能不写那些废 话,谈点贴近生活的好不好,小妹和皇后都说你咋就这么苦大仇深。我是早看出来了,你丫整个就是一唐吉诃德。

no,no,no,我立刻谦虚,我是桑丘,我是 桑丘。我停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你要我写啥呢?

恩,x斜了斜眼珠子说,老规矩,写我。

听完x的瞎扯后,我就开始把x最近搬家前前后后相关不相关的琐事分章节记了下来,勉强用章回体的形式联系起来。

md,就这点屁事儿,不是老子的生花妙笔,写出来简直就是对大汉语言的侮辱。

到底是x创造了我,还是我创造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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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2007

阿Q是谁?

少年时读《阿Q正传》只是觉得鲁迅很幽默,阿Q很好笑,虽然鲁迅自己说了他写的是国民性,但理解的并不深刻。所以对第一章序很是不解,觉得先生也太啰嗦, 三言两语说完阿Q的姓名籍贯不就得了,吊书袋子半天,心里暗暗埋怨他太玩弄自己的幽默了,太酸腐了。所以每次重读的时候都跳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我才恍然, 我错了,我错在把阿Q落实了。这篇罗里啰唆的序ms废话了半天,恰恰是在提醒读者注意,不要把阿Q落实了,他不是一个具体的某人,他就是读者你啊。

先生开篇就说这个传记不好写,连头都不好开,为什么?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而阿Q并非什么“不朽之人”。先生怕你不明白,接着就不厌其烦 罗列了四点说阿Q是怎么个并非“不朽”。这四点我罗列如下:“第一是文章的名目。······便从不入三教九流的小说家所谓‘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这一句套 话里,取出‘正传’两个字来,作为名目”;“第二,······我并不知道阿Q姓什么”;“第三,我又不知道阿Q的名字是怎么写的”;“第四,是阿Q的籍 贯······也就有些决不定”。总而言之,就是无名无姓无闻无根

然后先生笔锋一转,最后说到“我所聊以自慰的,是还有一个‘阿’字非常正确”。当我读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凉。阿Q,无名无姓无闻无根,因此是无从把握的,但有一点却是确定无疑的,就是这个华夏大地最最普通常见的“”字——连一代枭雄曹操也不免,“操,字孟德,小字阿满”。这个无从把握却又普通常见的是什么,不正是中华大地上野草一般的芸芸众生吗?先生煞费苦心暗示我们的就是,读者啊,我写的就是你啊,也是我啊,就是咱们中国人啊。

回过头来再反复玩味先生的开头一段是值得的:

我要给阿Q做正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又往回想,这足见我不是一个‘立言’的人,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而终于归结到传阿Q,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

先生想给国民立传,但无从开始。从那些“世家”,“列传”的典型人物开始吧,但“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这条路是不 通的。文者,饰也。装饰出来的东西是做不得准的。所以先生“一面又往回想”。往回者,寻根据也。在那文饰的下面,正是万万的国民。这段话中第一次出现的阿 Q是国民,第二次出现的阿Q则是先生提炼出来的国民的灵魂。这样的灵魂,相对那些不朽的“世家”和“列传”来说,才是真实的因此可能是不朽的。因为虚假的 东西无从不朽,真实的东西或许还能不朽。但是这样的不朽又是怎样丑陋的不朽啊,倒不如让它腐朽了。“我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

先生在《阿Q正传》的俄译本序中说道:“要画出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在中国实在算是一件难事,因为,已经说过,我们究竟还是未经革新的古国的人民,所 以也还是各不相通,并且连自己的手也几乎不懂自己的足。我虽然竭力想摸索人们的魂灵,但时时总自憾有些隔膜。在将来,围在高墙里面的一切人众,该会自己觉 醒,走出,都来开口的罢,而现在还少见,所以我也只得依了自己的觉察,孤寂地姑且将这些写出,作为在我的眼里所经过的中国的人生。”

先生正是那个时代少数“自己觉醒,走出”,开始“依了自己的觉察”审视我们自己的“中国的人生”的中国人。我觉得先生并不是在审视某个他人的魂灵,而是先 生“我”自己的,这个“我”就是中国人的“类”。这是我的理解。我有的时候想,其实真的猛士并不是先生曾说的“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的人,而是敢于正视自己真实的哪怕是丑陋的灵魂并与自己进行顽强搏斗的人。就如傅雷先生在《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献辞中说道那样,"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 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在“正视”这一点上,窃以为茅盾是不够彻底的:

这便是所谓"阿Q相",也就是身受数千年来尧,舜,禹,汤,文,武,周,孔,孟嫡传教育的中华国民的普遍相!
《阿Q正传》出世以后,"阿Q相"很受人讥笑了;但是讥笑尽管讥笑,"阿Q相"依然流露在芸芸大千的社会现象中。特别在"九一八"国难以后,"阿Q相"的"精神胜利"和"不抵抗"总算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那么"阿Q相"也可以说是中国民族的民族性罢?此又未必然!因为同是黄脸孔的中国人不尽是那样乏。不见东北义勇军过去一年来的浴血苦战么?这原因大概就在那些投身义勇军的东北老百姓们没有受过尧,舜,禹,汤,文,武,周,孔,孟嫡传的心法。
在这一点上,"阿Q相"的别名也就可以称为"圣贤相"或"大人相"。

一 会儿“中华国民的普遍相”,“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会儿“义勇军的东北老百姓们”却能洁身“心法”之外。若从传说的尧舜算起,心法普及3000年是绝对有 的,而居然义勇军的老百姓能够不受影响,想乃这些老百姓的祖宗在尧舜之前就逃到了桃花源,在抗日的时候突然出来了,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是出于忠还是义?不是 “义”勇军么?不是出于同仇敌忾吧?因为日本若从传说的徐福算起,也不过2000年多一点,跟我们还亲一点呢。若说3000年来这帮人居然不受“心法”影 响,这至我华夏千年智慧于何地?考虑到时代背景,一胖遮百丑,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把“阿Q相”变成某种其它名目的相,从而让某些人从阿Q相中脱离出来,这 样的精神胜利法却实在的暴露了它自己。你让阿Q的癞疮疤又亮了起来!

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把这句话借过来描述我心中的阿Q。我爱你,连同你闪亮的癞疮疤。因为那诞生过你的土壤也诞生过乔木,因为你虽然愚昧可笑,但是正是你顽强的生命 力,抵抗住了来自西方和东方的风暴,重建了现在这个伟大的国家。但我又恨你,因为对你每一个癞疮疤的批判都仅仅是对癞疮疤的批判,是对应该腐朽而尚未腐朽 的尸体的批判,尸体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合理性,所以适合这批判的唯一手段是揭露,让它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彻底腐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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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相即我相,我相即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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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2007

马克思《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摘抄

:《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是马克思的第一篇政论,评论的是普鲁士政府于1841/12/24日颁布的新书报检查令。在1819年普鲁士曾经颁布过施行书报检查的法令。1840后,迫于反对派对新闻自由的要求日益强烈,颁布了新的书报检查令。这项新法令让自由主义者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马克思对新旧检查令的主要条款进行了逐字逐句的分析、比较,雄辩的指出,这不过是用有玫瑰花环的锁链去替换那没有玫瑰花环的锁链。

紧随这篇论文之后,马克思还有一篇《论新闻出版自由》的论文,实在看得眼睛打架,不看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嘛,青年马克思还不明白宣传工作对于党的极端重要性(这一点当代社会主义的小朋友都知道),对这一时期的思想要戴着批判的眼光去看。不过马克思文章语言的让人无可辩驳严密逻辑、拍案叫绝的辛辣讽刺、忍俊不禁的刻骨幽默,啊,都是值得同志们学习的嘛。另外就是马克思的分析也教我们面对官方文字的时候,如何透过现象看本质。要知道的是,本质必然表现为现象,甚至是假象

本文摘抄了部分片段,下面的编号和标题系编者加,每个章节主要针对书报令的某一条进行批驳。

1. 关于真理和对待真理的态度;用事实本身的语言说话
2. 关于宗教;一般的宗教和特殊的宗教;官方的宗教
3. 关于作品的倾向性;思想和行为;法律约束的对象
4. 关于学术才能;关于品格和地位, 地位是才能的外在表现;对于官僚们的绝妙讽刺;虚伪的自由主义
5. 关于书报检查的本质;它的警察国家本质;他的责任;他的不负责任
6. 根本解决的办法(OMG,这是马克思同志幼稚的幻想)

青年马克思的文章往往以格言形式写出来,本文就很明显。因此有大量的名言,先摘录一些如下:

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

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都闪现着无穷无尽的色彩。但是精神的太阳,无论它照耀着多少个体,无论它照耀什么事物,却只准产生一种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

真理像光一样,它很难谦逊;而且要它对谁谦逊呢?对它本身吗?真理是检验它自身和谬误的试金石。

如果谦逊是探讨的特征,那么,这与其说是害怕谬误的标志,不如说是害怕真理的标志。谦逊是使我寸步难行的绊脚石。它就是规定在探讨时要对得出结论感到恐惧,它是一种对付真理的预防剂。

天才的谦逊当然不像文雅的语言那样,避免使用乡音和土语,相反,天才的谦逊恰恰在于用事物本身的乡音和表达事物本质的土语来说话。天才的谦逊是要忘掉谦逊和不谦逊,使事物本身突现出来。

严肃是肉体为掩盖灵魂缺陷而做出的一种虚伪姿态。如果严肃不应当适合这个定义,如果严肃的意思应当是注重实际的严肃态度,那么这整个规定就会失去意义。因为我把可笑的事物看成是可笑的,这就是对它采取严肃的态度;对不谦逊仍然采取谦逊的态度,这也就是精神的最大的不谦逊。

给书报检查官指定一种脾气和给作者指定一种风格一样,都是错误的。要是你们想在自己的美学批评中表现得彻底,你们就得禁止过分严肃过分谦逊地去探讨真理,因为过分的严肃就是最大的滑稽,过分的谦逊就是最辛辣的讽刺。

当对象欢笑的时候,探讨却应当摆出严肃的样子;当对象令人讨厌的时候,探讨却应当是谦逊的。这样一来,你们就既损害了主体的权利,也损害了客体的权利。你们抽象地理解真理,把精神变成了枯燥地记录真理的裁判官

凡是不以当事人的行为本身而以他的思想作为主要标准的法律,无非是对非法行为的实际认可。与其把我要留胡子的想法当作剪胡子的标准,倒不如像那位俄国沙皇所做的那样,干脆让御用的哥萨克人把所有人的胡子统统剪掉。

追究思想的法律国家为它的公民颁布的法律,而是一个党派用来对付另一个党派的法律。追究倾向的法律取消了公民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这是制造分裂的法律,不是促进统一的法律,而一切制造分裂的法律都是反动的;这不是法律,而是特权

公众的智慧和良好愿望被认为甚至连最简单的事情也办不成,而官员们则被认为是无所不能的。

当你能够想你愿意想的东西,并且能够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

1. 关于真理和对待真理的态度;用事实本身的语言说话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检查令。

  “根据这一法律〈即根据第2条规定〉书报检查不得阻挠人们对真理作严肃和谦逊的探讨,不得使作者受到无理的约束,不得妨碍书籍在书市上自由流通。”

   书报检查不得阻挠的对真理的探讨,在这里有了更具体的规定:这就是严肃谦逊的探讨。这两个规定要求探讨注意的不是内容,而无宁说是内容以外的某种东西。这些规定一开始就使探讨脱离了真理,并硬要它把注意力转移到某个莫名其妙的第三者身上。可是,如果探讨老是去注意这个由法律赋予挑剔权的第三者,难道它不是会忽视真理吗?难道真理探讨者的首要义务不就是直奔真理,而不要东张西望吗?假如我必须记住用指定的形式来谈论事物,难道我不是会忘记谈论事物本身吗?

   真理像光一样,它很难谦逊;而且要它对谁谦逊呢?对它本身吗?真理是检验它自身和谬误的试金石。那么是对谬误吗

   如果谦逊是探讨的特征,那么,这与其说是害怕谬误的标志,不如说是害怕真理的标志。谦逊是使我寸步难行的绊脚石。它就是规定在探讨时要对得出结论感到恐惧,它是一种对付真理的预防剂。

   其次,真理是普遍的,它不属于我一个人,而为大家所有;真理占有我,而不是我占有真理。我只有构成我的精神个性的形式。“风格如其人。”可是实际情形怎样呢!法律允许我写作,但是不允许我用自己的风格去写,我只能用另一种风格去写!我有权利表露自己的精神面貌,但是首先必须使这种面貌具有一种指定的表情!哪一个正直的人不为这种无理的要求脸红,而宁愿把自己的脑袋藏到罗马式长袍里去呢?至少可以预料在那长袍下面有一个丘必特的脑袋。指定的表情只不过意味着“强颜欢笑”而已。

   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我是一个幽默的人,可是法律却命令我用严肃的笔调。我是一个豪放不羁的人,可是法律却指定我用谦逊的风格。一片灰色就是这种自由所许可的唯一色彩。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都闪现着无穷无尽的色彩。但是精神的太阳,无论它照耀着多少个体,无论它照耀什么事物,却只准产生一种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精神的最主要形式是欢乐光明,但你们却要使阴暗成为精神的唯一合适的表现;精神只准穿着黑色的衣服,可是花丛中却没有一枝黑色的花朵。精神的实质始终就是真理本身,而你们要把什么东西变成精神的实质呢?谦逊。歌德说过,只有怯懦者才是谦逊的,你们想把精神变成这样的怯懦者吗?也许,这种谦逊应该是席勒所说的那种天才的谦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先要把自己的全体公民、特别是你们所有的书报检查官都变成天才。况且,天才的谦逊当然不像文雅的语言那样,避免使用乡音和土语,相反,天才的谦逊恰恰在于用事物本身的乡音和表达事物本质的土语来说话。天才的谦逊是要忘掉谦逊和不谦逊,使事物本身突现出来。精神的谦逊总的说来就是理性,就是按照事物的本质特征去对待各种事物的那种普遍的思想自由。

   其次,根据特利斯屈兰.善第所下的定义:严肃是肉体为掩盖灵魂缺陷而做出的一种虚伪姿态。如果严肃不应当适合这个定义,如果严肃的意思应当是注重实际的严肃态度,那么这整个规定就会失去意义。因为我把可笑的事物看成是可笑的,这就是对它采取严肃的态度;对不谦逊仍然采取谦逊的态度,这也就是精神的最大的不谦逊。

   严肃和谦逊!这是多么不固定的、相对的概念啊!严肃在哪里结束,诙谐又从哪里开始呢?谦逊在哪里结束,不谦逊又从哪里开始呢?我们的命运不得不由书报检查官的脾气来决定。给书报检查官指定一种脾气和给作者指定一种风格一样,都是错误的。要是你们想在自己的美学批评中表现得彻底,你们就得禁止过分严肃过分谦逊地去探讨真理,因为过分的严肃就是最大的滑稽,过分的谦逊就是最辛辣的讽刺。

   最后,这是以对真理本身的完全歪曲的和抽象的观点为出发点的。作者的一切活动对象都被归结为“真理”这个一般观念。可是,同一个对象在不同的个人身上会获得不同的反映,并使自己的各个不同方面变成同样多的不同的精神性质;如果我们撇开一切主观的东西即上述情况不谈,难道对象的性质不应当对探讨发生一些哪怕是最微小的影响吗?不仅探讨的结果应当是合乎真理的,而且得出结果的途径也应当是合乎真理的。对真理的探讨本身应当是真实的,真实的探讨就是扩展了的真理,这种真理的各个分散环节在结果中是相互结合的。难道探讨的方式不应当随着对象而改变吗?当对象欢笑的时候,探讨却应当摆出严肃的样子;当对象令人讨厌的时候,探讨却应当是谦逊的。这样一来,你们就既损害了主体的权利,也损害了客体的权利。你们抽象地理解真理,把精神变成了枯燥地记录真理的裁判官

   也许不必去为这些玄妙的玩意儿伤脑筋?对真理是否干脆就应该这样去理解,即凡是政府的命令都是真理,而探讨只不过是一种既多余又麻烦的、可是由于礼节关系又不能完全取消的第三者?看来情况差不多就是如此。因为探讨一开始就被认为是一种同真理对立的东西,因此,它就要在可疑的官方侍从——严肃和谦逊(当然俗人对牧师应该采取这种态度)的伴随下出现。政府的理智是国家的唯一理性;诚然,在一定的时势下,这种理智也必须向另一种理智及其空谈作某些让步,但是到那时,后一种理智就应当意识到:别人已向它让了步,而它本来是无权的,因此,它应当表现得谦逊而又恭顺,严肃而又乏味。伏尔泰说过:除了乏味的体裁之外,其余的一切体裁都是好的。但在这里,乏味的体裁却是独一无二的体裁,只要指出《莱茵省等级会议辩论情况》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恢复那美好的旧式的德国公文体裁呢?请随意写吧,可是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必须同时是对自由的书报检查机关的阿谀奉承之词,而书报检查机关也就会让你们那既严肃又谦逊的言论顺利通过。可千万不要失去虔敬的意识啊!

   法律强调的并不是真理,而是谦逊和严肃。因此,一切——严肃,谦逊,首先是真理,都会引起怀疑,因为在这种真理的不确定的范围背后,看来还隐藏着一种非常确定、非常可疑的真理。检查令接着指出:

  “因此,无论如何不应该按照某种心胸狭隘的、超出这一法律界限的意旨来实行书报检查。”

2. 关于宗教;一般的宗教和特殊的宗教;官方的宗教

   上述书报检查法令的第2条指出:

  “它的〈书报检查的〉目的是:与宗教的一般原则相违背的一切均应杜绝,不管个别宗教党派和国内允许存在的教派的见解和教义如何。”

  1819年,理性主义还占统治地位,这种理论把一般的宗教理解为所谓理性的宗教。这种理性主义的观点也就是书报检查法令的观点,可是这个法令太不彻底,它的目的是要保护宗教,但它的观点却是反宗教的。这种把宗教的一般原则同它的实际内容和规定性分割开来的做法,正是同宗教的一般原则相抵触的。因为每种宗教都认为,它同其他各种特殊的、虚构的宗教的区别,正在于它的特殊本质,正是由于它有这种规定性,它才是真正的宗教。新的书报检查令在它引用的第2条中省略了附加的限制条文,根据这一条文的规定,个别宗教党派和教派都不享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不仅如此,检查令还作了如下的解释:

  “凡以轻佻的敌对的方式反对一般的基督教或某一教理的行为,均不应容忍。”

  旧的书报检查法令绝口不谈基督教,相反,它把宗教同所有个别的宗教党派和教派区别开来。新的书报检查令则不仅把宗教改成了基督教,而且还加上了某一教理几个字。这就是我们那种已经基督教化的科学的滑稽产物!新的书报检查令又给新闻出版造好了新的枷锁,谁还能否认这一点呢?据说,既不能一般地反对宗教,也不能特殊地反对宗教。或者,你们也许以为,“轻佻的、敌对的”这几个字眼已使新的锁链变成了玫瑰花环吧?轻佻、敌对,说得多么巧妙啊!“轻佻的”这个形容词是要求公民行为端庄正派,这是一个对众人公开的字眼,“敌对的”这个形容词则是对书报检查官偷偷地说的,它是“轻佻”在法律上的解释。在检查令中我们还能找到许多玩弄这种巧妙手法的例子:对公众用的是一套主观的、使人面红耳赤的字眼,对书报检查官用的则是另一套客观的、使作者不禁脸色发白的字眼。盖有封印的上谕简直也可以用这种手法谱成乐曲了。

  书报检查令陷入了多么令人惊奇的矛盾!只有那种不彻底的攻击才是轻佻的,这种攻击只针对现象的个别方面,由于它本身不够深刻和严肃,因而不能涉及事物的本质;正是仅仅对特殊事物本身的攻击,才是轻佻的。因此,如果禁止对一般基督教的攻击,那么,只有对它的轻佻的攻击才是许可的了。相反,对宗教的一般原则,对宗教的本质,以及对特殊事物(就它是本质的表现而言)的攻击,都是敌对的。攻击宗教只能采取轻佻的或者敌对的方式,第三种方式是不存在的。当然,检查令的这种不彻底性只是一种假象,因为这种不彻底性的立足点就是这样一种假象:似乎对宗教进行某些攻击也是许可的。但只要不带偏见,一眼就可看出这种假象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对于宗教,既不能用敌对的方式去攻击,也不能用轻佻的方式去攻击,既不能一般地去攻击,也不能特殊地去攻击,这就是说,根本不许攻击。

3. 关于作品的倾向性;思想和行为;法律约束的对象

   现在我们撇开这种讨厌的革新不谈,再来看看比较令人高兴的东西——让步。

  “由此特别可以得出结论说,凡对整个国家管理机关或个别部门作出评价的作品,凡根据业已颁布或尚待颁布的法律的内在价值对这些法律进行讨论、揭露错误和缺点、指出或提出改进办法的作品,只要措辞合乎礼貌,倾向善良,就不能仅仅因为它们不符合政府的精神而拒绝发表。”

  探讨要谦逊和严肃,这是新检查令和旧的书报检查法令的共同要求,可是,新检查令认为,措辞合乎礼貌和内容真实同样都是不够的。对于检查令来说,倾向才是它的主要标准,而且是它的贯穿始终的思想,但是在法令中甚至连“倾向”这个字眼也找不到。这种倾向究竟是什么,这一点新的检查令只字未提。可是,从下面一段引文中可以看出,对检查令来说,倾向是多么重要:

  “这方面必要的前提是,对政府措施发表的见解,其倾向不是敌对的和恶意的,而是善意的。这就要求书报检查官具有良好的愿望和鉴别的能力,善于区别这两种不同的情况。与此相适应,书报检查官也必须特别注意准备出版的作品的形式和语调,一旦发现作品因感情冲动、激烈和狂妄而带有有害的倾向,应不准其印行。”

  这样一来,作者就成了最可怕的恐怖主义的牺牲品,遭到了涉嫌的制裁追究倾向的法律,即没有规定客观标准的法律,是恐怖主义的法律;在罗伯斯比尔执政时期,国家在危急情况下所制定的就是这样的法律,在罗马皇帝们在位时期,国家在腐败不堪的情况下所制定的也是这样的法律。凡是不以当事人的行为本身而以他的思想作为主要标准的法律,无非是对非法行为的实际认可。与其把我要留胡子的想法当作剪胡子的标准,倒不如像那位俄国沙皇所做的那样,干脆让御用的哥萨克人把所有人的胡子统统剪掉。

  只是由于我表现自己,只是由于我踏入现实的领域,我才进入受立法者支配的范围。对于法律来说,除了我的行为以外,我是根本不存在的,我根本不是法律的对象。我的行为就是法律在处置我时所应依据的唯一的东西,因为我的行为就是我为之要求生存权利、要求现实权利的唯一东西,而且因此我才受到现行法的支配。可是,追究倾向的法律不仅要惩罚我所做的,而且要惩罚我行动以外所想的。所以,这种法律是对公民名誉的一种侮辱,是一种危害我的生存的法律。

  我可以随便挣扎,设法摆脱困境,但是事态决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改变。我的生存遭到了怀疑,我的最隐秘的本质,即我的个性被看成是一种坏的个性,而且由于这种意见我要受到惩罚。法律之所以惩罚我,并不是因为我做了坏事,而是因为我没有做坏事。其实,我之所以受到惩罚,是因为我的行为并不违法,只是由于这一点,我就迫使好心肠的、善意的法官去追究我那非常慎重、并未见诸行动的坏的思想

  追究思想的法律国家为它的公民颁布的法律,而是一个党派用来对付另一个党派的法律。追究倾向的法律取消了公民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这是制造分裂的法律,不是促进统一的法律,而一切制造分裂的法律都是反动的;这不是法律,而是特权。一些人有权干另一些人无权干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后者缺乏什么客观品质(像小孩子不会缔结条约那样),不,不是这样,而是因为他们的善良意图,他们的思想遭到了怀疑。即使公民起来反对国家机构,反对政府道德的国家还是认为他们具有国家的思想。可是,在某个机关自诩为国家理性和国家道德的举世无双的独占者的社会中,在同人民根本对立因而认为自己那一套反国家的思想就是普遍而标准的思想的政府中,当政集团的龌龊的良心却臆造了一套追究倾向的法律,报复的法律,来惩罚思想,其实它不过是政府官员的思想。追究思想的法律是以无思想和不道德而追求实利的国家观为基础的。这些法律就是龌龊的良心的不自觉叫喊。那么怎样才能使这种法律付诸实施呢?这要通过一种比法律本身更令人气愤的手段——侦探,或者通过认为所有写作流派都是值得怀疑的这样一种事先协定,由此,当然又要追究某人是属于哪一种流派的。在追究倾向的法律中,立法的形式是同内容相矛盾的,颁布这一法律的政府疯狂地反对它本身所体现的东西,即反对那种反国家的思想,同样,在每一种特殊的场合下,政府对自己的法律来说就好像是一个颠倒过来的世界,因为它用双重的尺度来衡量事物。对一方是合法的东西,对另一方却是违法的东西。政府所颁布的法律本身就是被这些法律奉为准则的那种东西的直接对立面

   新的书报检查令也陷入了这种自身固有的对立之中。它在指摘新闻出版界时痛斥为反国家行为的一切事情,它自己全都照干不误,并且以此作为书报检查官应尽的职责,这样,它就陷入了矛盾。

  譬如,检查令禁止作者怀疑个别人或整个阶级的思想,但是同时它又允许书报检查官把全体公民分成可疑的和不可疑的两种,分成善意的和恶意的两种。新闻出版被剥夺了批评的权利,可是批评却成了政府批评家的日常责任。但事情并不限于这种本末倒置。在报刊内部,反国家的因素在内容方面表现为某种特殊的东西,在形式方面则是某种普遍的东西,即要交给公众评判的东西。

  可是,现在事情颠倒过来了:现在,特殊的东西在内容方面表现为合法的东西,而反国家的东西却表现为国家的意见,即国家法;就形式而论,反国家的因素现在表现为一种普遍光芒照不到的、远离公开自由的发表场所而被赶进政府批评家的办公厅里去的特殊东西。又如,检查令想要保护宗教,同时又破坏了所有宗教的最普通的基本原则——主观思想的神圣性和不可侵犯性。检查令宣布,心灵的法官是书报检查官,而不是上帝。又如,检查令禁止使用侮辱个别人的词句和作出败坏其名誉的判断,可是它又使你们每天都忍受检查官作出的侮辱性的、败坏你们名誉的判断。又如,检查令想要消灭居心叵测或不明真相的人散布的流言蜚语,可是,由于它把判断从客观内容的范围硬搬到主观意见或任性的范围中去,它就迫使书报检查官相信并转而散布这种流言蜚语,相信并转而从事不明真相和居心叵测的人所进行的那种侦探活动。又如,国家的意图不应当受到怀疑,但检查令却正好从怀疑国家出发。又如,好的外表不应当用来掩饰任何坏的思想,但检查令本身就是建立在骗人的假象之上的。又如,检查令指望增强民族感情,但它本身却是建立在玷辱民族的观点之上的。有人要求我们的行为合乎法律,要求我们尊重法律,同时我们又必须尊重那些把我们置于法律之外而以任性取代法的制度。我们必须绝对承认人格原则,尽管书报检查制度有缺陷,我们还要信任书报检查官;你们却肆意践踏人格原则,你们竟不根据行为来判断人,而根据对人的行为动机的看法来判断人。你们要求谦逊,但你们的出发点却是极大的不谦逊,你们竟把个别官员说成是能窥见别人心灵和无所不知的人,说成是哲学家、神学家、政治家,并把他们同德尔斐城的阿波罗相提并论。你们一方面要我们把尊重不谦逊作为义务,但另一方面又禁止我们不谦逊。把类的完美硬归之于特殊的个体,这才是真正的不谦逊。书报检查官是特殊的个体,而新闻出版界却构成了类。你们命令我们信任,同时又使不信任具有法律效力。你们把自己的国家制度估计得如此之高,竟认为这些制度能使软弱无能的、平凡的人——官员成为神圣的人,能替他们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可是,你们又非常不信任自己的国家机构,竟害怕私人的孤立的意见,因为你们把新闻出版界看成是私人。在你们看来,官员们在处理问题时完全没有个人纠葛,没有怨恨,不会感情用事,不会心胸狭隘,也没有人类的弱点。而没有个人纠葛的东西,思想,你们却加以怀疑,认为其中充满了个人的阴谋和主观的卑鄙意图。检查令要求对官员阶层无限信任,而它的出发点却是对非官员阶层的无限不信任。可是,为什么我们就不应当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呢?为什么我们就不应当认为这一官员阶层才是值得怀疑的呢?品格也是一样。同秘密行事的批评家的品格相比,公开说话的批评家的品格从一开始就应该受到不抱偏见的人们的更大尊敬。

  凡总的说来是坏的东西就始终是坏的,不论体现它的是谁,是私人的批评家还是政府任命的批评家;不过,在后一种场合下,这种坏的东西会得到批准,并被上面认为是为在下面实现好事情所必需的东西。

4. 关于学术才能;关于品格和地位, 地位是才能的外在表现;对于官僚们的绝妙讽刺;虚伪的自由主义

  “然而,为了接近这一目的,在批准新的报刊和新的编辑时务必谨慎行事,把报刊托付给完全正派可靠的人去主持,这些人的学术才能、地位与品格是他们的意图严正、思想方式忠诚的保证。”
   ......

   报刊(整个新闻业都属于这一范围)的编辑应当由完全正派可靠的人担任。检查令首先指出“学术才能”是这种完全正派可靠的品格的保证。至于书报检查官究竟能不能具有对各种各样学术才能作出判断的学术才能,检查令对这一点没有提出丝毫怀疑。既然在普鲁士有这么一批政府所熟悉的万能天才(每个城市里至少有一个书报检查官),那么,这批博学多才的人物为什么不以作者的身分出现呢?要是这些因人数众多、更因博学多才而显得声势浩大的官员们一旦崛起,用自己的声势去压倒那些仅仅用某一种体裁写作、而且连用这种体裁写作的才能也未经官方验证
的可怜作者们,那么,这就会比用书报检查更快地消灭报刊中的一切混乱现象。这些老谋深算的、像罗马的鹅一样只要嘎嘎叫几声就可以挽救卡皮托利诺山的人们,为什么一声也不响呢?这些人实在太克制了。他们在学术界无声无臭,但是政府了解他们。

   可是,假如这些人真正是一些哪一个国家也找不出来的人才(因为任何国家都没有见过完全由万能的天才和博学的才子组成的整个阶级),那么,挑选这些人才的人所具有的天才又该比他们高出多少啊!为了证明在学术界无声无臭的官员们的确有万能的学术才能,这些挑选者又该具有多么神秘的法术啊!我们在这种博学多才的官僚的阶梯上登得越高,接触到的人物也就越令人惊奇。一个拥有一批完善的报刊作为支柱的国家,是不是值得把这些人才变成一批有缺点的报刊的看守人呢?使一种完善的东西沦为对付不完善的东西的工具,这样做是不是适当呢?

  你们所任命的这种书报检查官的人数越多,新闻出版界改进的机会就越少。你们把自己军队中身强力壮的汉子抽调出来,使他们成为不健康者的医生。

  只要你们像庞培那样跺一下脚,从政府的每一幢大厦中就会跳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帕拉斯雅典娜来。孱弱无力的报刊在官方报刊面前就会化为乌有。只要光明出现,黑暗就会消失。让你们的光放射出来吧,不要隐藏。我们不要有弊病的书报检查制度,因为甚至你们自己也不相信它是十全十美的,请给我们一种完善的报刊吧,这只要你们下一道命令就行了;几个世纪以来中国一直在提供这种报刊的范本。

  然而,使学术才能成为报刊作者唯一的和必要的条件,这正是精神的使命,而不是保护特权,又不是要求遵守惯例,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这种条件不正是事物本身的条件,而不是特定人物的条件吗?

  遗憾的是,书报检查令竟打断了我们对它的称颂。除了学术才能这种保证之外,它还提出了地位和品格方面的保证。地位和品格!

  品格这样紧跟着地位,就好像是从地位中派生出来的一样。因此,我们首先就从地位谈起。地位被紧紧地夹在学术才能和品格之间,使人几乎要怀疑这种做法的居心是否纯正。

  学术才能是一般要求,这是多么明显的自由主义啊!地位是特殊的要求,这是多么明显的非自由主义啊!把学术才能同地位扯在一起,这又是多么虚伪的自由主义啊!既然学术才能和品格都是极其不确定的东西,相反,地位却是一种极其确定的东西;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得出结论说,根据必然的逻辑规律,不确定的东西要依赖确定的东西,并从它那里得到支持和内容呢?由此可见,如果书报检查官在解释检查令时说,地位是学术才能和品格借以在社会中表现出来的外在形式,尤其因为书报检查官本身的职位就保证他们的这种观点就是国家的观点,难道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吗?而不这样解释,至少下面的一些问题就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学术才能和品格还不能作为作者的充分的保证呢?为什么地位是第三个必要的保证呢?可是,如果书报检查官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如果这些保证之间很少有联系,或者甚至从来互不相干,那他们又应该怎样进行选择呢?可是,选择是少不了的,因为总得有人来担任报纸和杂志的编辑工作啊!书报检查官可能认为,没有地位保障的学术才能和品格都是成问题的,因为它们都是不确定的。而且,学术才能和品格离开地位而单独存在,这当然会使他们感到奇怪。相反,要是有了地位,书报检查官是不是还可以对品格和学问表示怀疑呢?在这种场合,书报检查官更多的是相信他们自己,而不是国家的判断;在相反的场合,他们更多的也是相信作者,而不是国家。难道书报检查官会这样不识事体、居心不良吗?当然,不能这样设想,而且,肯定谁也没有这样设想。因为遇到疑难时地位是决定性的标准,所以总的说来,它也就是绝对地起决定作用的东西

5. 关于书报检查的本质;它的警察国家本质;他的责任;他的不负责任

   ......由此可见,书报检查的一般本质是建立在警察国家对它的官员抱有的那种虚幻而高傲的观念之上的。公众的智慧和良好愿望被认为甚至连最简单的事情也办不成,而官员们则被认为是无所不能的。

  这一根本缺陷贯穿在我们的一切制度之中。譬如在刑事诉讼中,法官、原告和辩护人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种集中是同心理学的全部规律相矛盾的。可是,官员是超乎心理学规律之上的,而公众则是处于这种规律之下的。不过,有缺陷的国家原则还是情有可原的,但当它不够正直因而表现得不彻底时,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了。官员的责任想必比公众的责任大得无可比拟,正如官员的地位比公众高得无可比拟一样。正是在唯有彻底性才能证明原则的正确并使它在自己的范围内具有法的原则的地方,原则被抛弃了,也正是在这里,采用了截然相反的原则。

  书报检查官也就是原告、辩护人和法官三位一体的人。书报检查官被委任去管理精神,然而他是不负责任的

  假如书报检查受普通法庭的支配(诚然,这在还没有客观的书报检查法以前是不可能的),那么它就只可能有暂时忠诚的性质。可是,最恶劣的手段却莫过于把书报检查又交给书报检查机关去评判,例如,把它又交给某一个总督或最高书报检查委员会去评判。

6. 根本解决的办法(OMG,这是马克思同志幼稚的幻想)

   整治书报检查制度的真正而根本的办法,就是废除书报检查制度,因为这种制度本身是恶劣的,可是各种制度却比人更有力量。我们的意见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是不正确的,不过无论如何,新的检查令终究会使普鲁士的作者要么获得更多的现实的自由,要么获得更多的观念的自由,也就是获得更多的意识

  当你能够想你愿意想的东西,并且能够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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